悦春

共眠一舸听秋雨,凉簟轻衾各自寒。

明年花似去年好,知与谁同?(中)

这么短一个脑洞也被我拖着分了三段。。。。主要原因是依旧没想好结局要写什么?
你们希望看到什么结局能告诉我么。。选择恐惧症的我不说话了。。。
为方便大家,我把上修改完也放了进来方便大家阅读,愿意略过的人从分割线后看起就好,谢谢!

(上)
向来不知道冷的他,也觉得今年的雪分外凉吧。
当年一如小火人的林殊重归故里时,每每披着厚厚的披风,手拥火炉时,亦不知是哪番心境了。
旧案昭雪,靖王登基,算不上太平盛世,一切也井然有序,百姓安稳。新元伊始,整个金陵皆洋溢着暖融融的风,门檐下的一盏红灯笼,也能令路过之人勾起了嘴角。
他们都说这年分外好啊。
如此好啊,独缺了你。

除夕夜散,正月初一的早上四处寂静,人们都收起了假意的面孔,在家安享新春。萧景琰屏去众人去了苏宅,走的还是靖王府的密道。自从他入主东宫,这座府邸便渐渐成了个幻梦,仿佛昭示着从两年前他述职归来到如今大势已定,不过一场梦而已,一梦,却已浮生。
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,一层,两层。昏暗的烛台上,蜘蛛已悄然宣告起了主权。手持一烛,在风中明灭浮沉。他曾无数次地走过这条路。也许是新春,与长苏调笑,问着飞流又摘了几枝桃花。也许是盛夏,那是终于不须拥着火炉的日子,可以在这阴凉的密室中促膝长谈。也许是初秋,风又摇下几片落叶,总惦记着苏先生的旧疾是否再会复发。也许,也许是冬天。。。
每个冬天,似乎都不那么清闲。卫峥被捕的日子,恰逢寒冬的第一场雪。人说黑暗过后即是黎明,那黎明过后呢?
这条路,并不长,尽头很快浮现在眼前。暗色的机关和木门,两年前还是焕然一新,如今早已物是人非。他伸出一只手抚摸暗门上深深浅浅的纹路,触手,已是灰尘累累。门的右侧忆来是个铜色铃铛。他曾拔剑斩断这铃:"从此,我萧景琰何去何从,皆不劳梅宗主费心了!"铃铛也许是被拽的狠了,也许是它本身质量不好,无论如何,裂痕都回不去了,脆弱的,一如他和他的谋士。是啊,心思迟缓的他又怎么听到铃铛落地时清脆的破裂声,又怎看到苏先生煞白的脸色呢?
说起煞白的脸色,他想是忘不了言侯那一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话吧。现在想起,那时的脸色怕是好不到哪去。那一瞬间,仿佛哽住了喉。一直以来的猜想,迷茫甚至怀疑,在这一瞬前全部喷涌而出,冲得他脑子发昏。他从来只是不相信罢了,不愿相信啊!那是林殊啊,是年少时鲜衣怒马,与他携手并肩的林殊啊,是那个从来不怕冷的小火人啊,是那个从来敢爱敢恨的赤焰少帅啊!他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,甚至催眠自己:不,这不是林殊。这是那个阴险狡诈,疑诡满腹的梅长苏不是么。当真相在眼前暴露无意,长久的猜想得到证实。不论什么,那一瞬知道小殊还活着,比什么都重要。
当他勒马在长街中央时,与梅长苏的一切像是一把刀子,一遍遍凌迟这他。他斩断铃铛,断绝来往,对他猜忌不已,更无数次错怪过他,以林殊为名一遍遍挖着那个名叫梅长苏的人的痛处。
当他夺下榛子酥时,当他站在殿门口目送着年少好友以病弱之躯踽踽独行之时,那种酸楚再次从腹中翻涌而出。一直以来,不论是林殊还是梅长苏都尽着自己的力,支撑,帮助自己走下去。不论是单枪匹马杀入敌中与他背靠背的作战还是在病重之时为卫峥,为自己细细谋划。一点,一滴,他却从来后知后觉。
当他终于听到久违的一句景琰时,那种痛楚混合着欢愉分外强烈。明明早已了解真相,还是措不及防。他站在自己面前,谈笑风生,喉底轻轻咽下的,是没出口的叹息混着得而复失的悲剧。
到底,到底你还是骗了我!

默默悲凉的叹息,混在了密道浑浊的空气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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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背靠暗门一点点坐下,那年冬天的咄咄相逼像一幕戏,一幕只是当时已惘然。当他转过身时,披风带着寒气从梅长苏面前呼啸而过,身后那人双膝下跪的砰一声,又怎听不到?"殿下!"若他当时唤的是"景琰",自己又会如何呢?也许是转身相扶,提醒他更深露重,切莫受寒吧。
救是情义,也是跌入了对方的圈套。夏江下的一手好棋啊!离间君臣,挑拨父子。千算万算独漏了一点,漏了他的谋士不是梅长苏,而是林殊。
沿着门再缓缓站起来,伸手沿着花纹转开门,对面传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响和渺茫的烛光。两扇门分开的一瞬,空中漂浮的尘埃在桔色的光下翩然,给他一种极为强烈的错觉,仿佛门的那头,就是时光的开头。
仿佛门的那头,自己还是靖王,他还是梅长苏。即使各怀着不同的心思,却在某一时刻会心一笑。若是夏天,他们便在密室里相谈。一点烛火,一盏清茶,一案文书,哪怕不说话,也可以这么安静的坐着,不尴尬,不无聊。是啊,那样的情意相同又怎会毫无理由呢?不过纵使相逢应不识吧。
即使不识,梅长苏依旧是梅长苏。
后来终于知道了真相,他却再度编着冷彻人心的谎言再度出征。这是他的选择,他只愿来时是阴诡满腹苏哲,离时,还能做回那个跃马扬鞭的林殊。若非知道此生决绝,又怎会如此坚决。
萧景琰所愿,不过他不再离开。不论是林殊也好,梅长苏也罢,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,却都在失去时才恍然醒悟。
原来他们都没有错,只是命运催促着他们一再走向人生的岔路口。
赌书消得泼茶香,当时只道是寻常。

门终于开了。幸的是对面果真有人,悲的是,终不是那他朝思暮想的身影。
密室中人,是甄平。见到自己便敛袖跪拜,道一声"参见陛下"不卑不亢,不怒不喜。
"快起来吧"有一种预感在他心中漂泊,迫不及待的想找一处安心。
"大年初一的,你不在江左盟,为何在此?"
"回陛下,宗主让我来收拾东西,说是..说是如今陛下大业已成,苏某此等搅弄风云的谋士若不为名利,还是消失了好,不须留下这等暗事,无故让后人嚼了口舌。"他微微低头,始终不肯直视萧景琰。
"这话,可是他亲自说的?"袖里的拳紧握,咬着牙说了这句话。
"宗主出发前已料到陛下定会回旧址寻故人,便托我带话。"
你算透了人心啊,却偏不敢直视自己。
深吸一口气,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,似是终于下定决心,开了口"他,现在可好?"
甄平终于抬了头,眼睛里情绪在昏暗的环境里越发让人捉摸不透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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